芳香療法,對患癌症的病人,是一種最舒服的舒緩方式,
一個護理背景的學生的分享, 最後一段綠色字,是我的芳療註解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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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進病房,傳來一陣講道的錄音,原來是楊伯伯,他是一位虔誠的基督徒。
他的耳邊總是放著一台小小的錄音機,錄音機傳出的是女生的聲音,字正腔圓一口好不流利的國語,闡揚主的偉大,而呂伯伯已經反覆的聽著不下十次了吧?或許一個人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,宗教對一個人來說就顯得格外的重要了吧?!
記得第一次見到楊伯伯時,因為他的頸椎受到癌細胞的侵蝕,所以戴著頸圈,好固定他脆弱的脖子。因為癌細胞的侵蝕與擴散,所以自由下床活動對他而言是種奢侈的渴望。或許正常的我們從來沒想過,當自己如果有一天在床上動彈不的的時候,會是怎樣的心情?但他總是笑笑的看著每個人,不時還會開個玩笑,逗得大家很開心。他是一個如此慈祥的老人家,但是老天卻殘酷的開了他一個玩笑。令人鼻酸。
這一天,我走到他的床邊,替他量完血壓後,他皺著眉頭告訴我他的嘴很苦一直很可很想喝水。我給了一個建議,告訴他的家屬用果汁或是甜甜的飲料做成冰塊,含在嘴裡或許會好些。但畢竟這不是長久之計。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我想到,何不試試看用精油?但礙於醫療法律的關係無法將精油製成漱口水,讓病人使用,畢竟目前的醫療環境是不允許病患服用精油的。但我真的很想為他做點什麼!
於是我取了甜橙和檸檬精油,走到他的面前,爭取了他的同意,於是各取了兩滴的油揪再乳液裡,就這樣替他按摩了雙手,我緩緩的替他輕柔手掌,順著向上的方向至前臂,呂伯伯很放鬆的睡著了。對於癌末的病人而言安穩的睡一覺是多渴求的禮物。看著他熟睡的臉,我猜想他做的是什麼樣的夢?
或許對我們來說只是很輕而易舉的動作,呼吸、走路、吃飯,但對生病的人而言這樣的權力是完全被剝奪的。因為排班的關係我休息了幾天,這天他看到了我,費力的抬起沉重的手,雖然舉的不高,但我知道這是他對我打招呼的一種方式。我眨眨眼看了他,他對我說:你來啦!!雖然在他的生活中我並不是什麼重要的角色,但他卻在乎我是否出現過。內心的感動,是無法言述的。
於是他告訴我他的手很酸,我懂,這是我們的默契,我拿來了精油,再次的展開屬於我和他的交流。我很珍惜每次替他按摩的時光,因為我不確定還有沒有下一次。畢竟癌末的病人,是很難確定有沒有明天的。
這天是父親節,大伙都高高興興的過節,但呂伯伯已經深深的在昏迷之中。
周圍為著他們教會的子妹,唱著莊嚴的聖歌。我相信昏迷的他一定可以聽得到大家給予的祝福。另一個空間的國度裡或是什麼樣的生活,我不知道,但我想應該會比現在的他更好,他可以拔去身上的管路,可以擁有自由的四肢,和不售拘束的靈魂。呼吸聲似乎越來越弱。突然呂伯伯的喘息聲不再,我知道他解脫了,真正得到了自由。
望著他蒼白但又似熟睡的臉,雖然淚水在眼框中打轉,但我強忍了下來。我該笑的,我該恭喜他完成了此生的任務。我相信他的家人更是有更多的不捨。我常想如果緣分的長短在我們認識這個人的時候就知道,那我們會不會更加的珍惜。或許上天就是要教我們善待身邊的每個人吧!!雖然和呂伯伯相距的時間只有一個月。但我覺得很滿足,更讓我確信,精油真的是使我可以搭起關心別人的一種橋樑。我相信要成為好的護士或是芳療師,不專業度的純熟。更需要的是一顆不吝惜愛人的心。
對於長期臥床的重症患者,以精油做手腳的按摩是一個很好的方式,芳香療法這個時候的角色,不在於「治療」病情,而是使一個重症病人的心情愉悅,全身的肌肉暫時得到安撫。使用甜橙及檸檬可以平衡中樞神經,會給心情憂鬱的患者帶來陽光普照的感覺,對肌肉僵硬痠痛的情況也有很不錯的調理功效;尤其對於癌症末期的患者,我們藉由精油所傳遞出來的愛心及關心,對他們心靈上的安慰是比任何良藥來得溫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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